東西柏林的日子

师哈哈达人

　　以前无电邮面书，朋友分隔两地就靠写信，再用美丽的朱古力铁盒把信存着。我和朋友最近就发现了一九八八至八九年间的相互通信，其时我住在仍分东西德的慕尼黑，去了孤岛般的柏林一趟。今天就重温当年的手稿。
　　「上星期到柏林去了，又用了一天的时间逛东柏林。那天天气极差，不知是否因此而对东柏林的印象也恶劣起来。若拿广州、上海、北京等大城市和东柏林比，东柏林真不知要难看多少，想是苏联集团的经济开放不久，所以市容看起来远远不及中国沿海大城市。而有趣的是，柏林分裂為东西两份的时候，市中心最繁华的大街，其实是分了给东柏林的，即现今东柏林的商业中心和使馆区，可惜日久失修，看上去寒傖得很。我们是坐旅游巴士由慕尼黑到柏林的，全程八小时左右，包括过关闸，像过深圳差不多，有穿制服的东德官员上车逐个旅客查护照，整个过程颇复杂。过程是，汽车先在A点过关进入东德国境，查护照等，然后行车三小时左右，再在B点过关，再查一次护照，也是东德官员查，才能放人进入西柏林(西德的一部分)境内，而图示的接驳公路，又只是西德方面来的车辆才准行走的，苏联集团的车辆一律禁止。所以地理上和政治上，西柏林都是一个孤岛，也因如此，西柏林跟其他西德城市的气氛也很不同。」
　　近年柏林已重為德国首都，气象当然大胜当年，但旧日文字也很有趣。另有一段讲过关：「同车到柏林去的同学中，像泰国和一些美国同学，从未踏足共產国家，因此东德官员上车查护照时，他们竟紧张起来，而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......对你对我，返内地、过关等已是十分寻常的经验，根本不会有特别感觉。从这点我又想，香港人的确是很独特的，试问世上有多少人像我们一样，不断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国界之间进进出出呢?」
　　时维八八年十二月八日。不久我也搬了去西柏林客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