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庄子秘解.内篇第二》齐物论第7段 罔两问景庄周梦蝶

大道横空d

《庄子秘解.内篇第二》齐物论第7段  罔两问景庄周梦蝶
　　【原文】7
　　罔两问景曰：“曩子行，今子止；曩子坐，今子起。何其无特操与？”景曰：“吾有待而然者邪？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？吾待蛇蚹蜩翼邪？恶识所以然？恶识所以不然？”
　　昔者庄周梦为胡蝶，栩栩然胡蝶也，自喻适志与！不知周也。俄然觉，则蘧蘧然周也。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，胡蝶之梦为周与？周与胡蝶，则必有分矣。此之谓物化。
　　【注释】
　　罔两：应与罔象同，为昏黑无明。
　　景：同影，影子。
　　蚹（ｆù）：蛇肚腹下的横鳞，蛇赖此行走。
　　蜩：蝉。
　　栩（ｘǔ）栩然：欣然自得。
　　蘧（ｑú）蘧然：惊惶。
　　【译文】7
　　昏暗问影子：“从前你行走，而今则停下；从前你坐着，而今却站着，怎么这么没有操守规矩呢？影子回答说：那是因为我有我的对待才这样的呀，我的对待又有对待才这样的呀！我的对待不是像蛇鳞蝉翅长在我身上，我怎么能知道必然是这样的，怎么能知道必然不是这样的呢？”
　　从前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，俨然就像真的一只飞舞着的蝴蝶，甚为愉悦，已忘记原先还有个庄周。突然间醒来，方忆起我原本是庄周。但疑惑不解的是，不知是庄周做梦变成蝴蝶呢？还是蝴蝶做梦变成庄周呢？庄周与蝴蝶那必定是有区别的。这叫做物化，一物在恍惚之间化为别一物。
　　【要义秘解】（内2 －7）
　　罔两即魍魉，昏黑暗昧，与后文“罔象”同。罔两昏黑，什么都不见，故其操守一贯，无任何变化，比为道在纯阴暂时未化状态，影子则表明道已化物，正处于不停顿地运化过程。因此谓影子“何其无特操与”？有解为“影子的影子”，错，不合文意。
　　有待，有对待，影子为虚，其对待则是实，即形质之物。
　　所待又有待，形质物的对待，形质是假是后天，其对待则是真是先天，即道物。道物决定形质物的动静状态，形质物决定影子的状貌形象，（光在此不计，因为形质、影子皆表明光的存在），影子的动静状态，它自己不能决定，故曰“恶识所以然”。
　　道物的运化动变决定形质物的动变，形质物的动变才决定形质物影子的动静，没有道物也就也不会有影子的不断变动。通过此寓言强调，人是由其形质（影子的对待）与其非形质（影子的对待的对待）共同组成，而且后者非形质道物是人身形质的决定者。这个揭示十分重要，它不但适用一切人类等生命物体，同时也适用于宇宙所有万物，是中华民族自古及今观察世界的最基本观点。
　　东西方文化所以不同，总根源即在于此。
　　庄周梦蝶，梦在睡眠时才有，是睡眠必经的阶段。睡眠则为先后天道物转化过程，人们不明这个道理，所以只在庄周逍遥浪漫啊、向往自由啊之类上打转，尽情的发挥着个人的想象力，远离庄子真义。
　　睡眠是不是先后天道物转化过程，只要对照其他有关内容便知，如黄帝遗珠、七日混沌死等，那里都明确地告诉人们睡眠能补充后天道物的道理，怎么补充？就是通过先天之道的转化。
　　庄周梦变胡蝶，已不觉有庄周的存在，实际也确实看不到其人举止行为，听不到其人言谈雄辩，其人的思想灵魂也似乎没有了，哪里去了？变为蝴蝶飞舞呢！庄周无了，尽管形体还放在那里，然而思想灵魂却是其本，没了其本还能谓庄周吗？所以说“物化”，庄周这个物转化为蝴蝶另一物了。但，这个转化是从道即思想灵魂角度上说的。这样说似乎又错了，在道物层次本来万物归一，何来周、蝶区分？的确如此，正因为在道物层次，所以“不知周也”，周归一于蝴蝶，周蝶已无区分。区分者是在梦醒之后，“周与胡蝶，则必有分矣”。
　　周之梦为胡蝶与？是周去与蝴蝶为一，周蝶不分，周化为蝶，指庄周入梦；
　　胡蝶之梦为周与？是蝶来与周为一，蝶周不分，蝶化为周了，指庄周出梦。
　　此庄周梦为胡蝶，说明人身道物是相对独立于形质的完整系统，一定条件下，该系统内的先天与后天两种状态之间也会出现相互反复演化情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