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上安得双全法——读贾平凹小说《天狗》有感

可笑一笑

　　昨天偶然看到台湾作家三毛《致贾平凹的信》一文，信中提到了贾平凹的两部作品《天狗》和《浮澡》，信中，三毛的资态是恭敬和谦逊的，对贾平凹的两部作品甚是推崇，我心中不由好奇，印像中贾平凹和三毛应该不是同一类型的作家，两人名气都差不多吧，何以三毛在信中是如此的低姿态？心中妄测着，真正的作家是靠作品说话的，肯定是贾平凹的作品过硬，于是连忙在网上搜到《天狗》一睹。
　　作为陕西人，在三十年前上学时贾平凹的大名就如雷贯耳，当年他的《废都》一时卖的长安纸贵，学生时代的我根本看不到原版，多年后读过，印像最深的就是露骨的两性描写，至于小说的高明之处倒也没看出来，揣摸着《废都》当年大火的原因，无非是第一个吃了螃蟹，在那个年代，书中的大胆、裸露的两性描写开了先河，书中的主角是一个喜欢玩弄女性的大作家庄之蝶，我曾认为小说故事发生地西京暗指西安，小说中描写的文化圈是灰色阴暗的，窃以为应该是贾平凹真实生活的艺术加工，因此想当然的认为文人都是“骚客”了。
　　《天狗》比《废都》早两年，是一篇短篇，小说描写了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的三角恋情，通篇都是正能量，开篇以散文的手法入题，其后文中对白自然，朴实，景物描写细腻，夹杂些俗语和陕南山歌，语言文字功力深厚，故事情节曲折感人。
　　小说围绕女主人山月，男主人井把式，男主人的徒弟天狗展开，贾平凹极力描写人性的真、善、美，山月是个贤慧、忠贞、菩萨似的女人，天狗是个忠诚、坚守道德、知恩报恩的坚韧男人，山月丈夫虽然有些自私、有些大男子主意且目光短浅，但内心始终是善良的，当遭到命运的厄运打击时，三人都各自想方设法的成全别人，有一种佛的“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牺牲精神。”
　　读罢《天狗》，个人觉得失败的地方是对天狗的塑造：刚出场时的天狗，“此角色白脸，发际高而额角饱满，平日无所事事，无人管束，就养兔逮兔、钓鱼、玩蚂蚱的嗜好，天生的不该是农民的长相和德行，偏就作了万事不如人的农民。”这样的天狗，敬着、爱着师娘山月，生着一副圣人的心肠，当师娘老公井把式意外成了瘫子时，他心甘情愿为师娘做牛做马，照顾一家老小，只管付出不求回报。既使后来师娘的老公井把式和乡邻、政府促成了他和师娘山月的婚事，他仍然坐怀不乱，待山月以礼，不越雷池半步，最后井把式为了彻底成全二人含笑自尽。
　　读到这里不由让人想起一段话：“他是一个高尚的人，一个纯粹的人，一个有道德的人，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，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。”
　　人性写的太完美了，给人感觉就假了，就仿佛作者刻意要宣教什么似的，反而让读者当不得真来，个人认为，小说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明知道是虚构的却又当成真的看，做到“随字潜入心，润物细无声”来，这么一比，稍后写的《废都》的意境立马就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