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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恭帝德祐二年(1276)正月,元军兵临临安城下。二月十九日,文天祥除右丞相兼枢密使,都督诸路军马。缙绅、大夫、士萃于左丞相府,莫知计所出。文天祥辞相印不拜,以资政殿学士出使元营谈判,一则窥探敌情,二则说其撤军。敌军得撤,而文天祥被扣。二月九日文天祥被押解北上,二月二十九日夜,文天祥一行在镇江逃脱。宋疑文天祥已降,多方张榜捕杀,在高邮宋军捕文天祥而不得,文天祥一行脱险于嵇庄却受水寨统制官的款待。之后文天祥经泰县塘湾,由南通南归,坚持抗元。在嵇庄文天祥有感而发,写下了这首《稽庄即事》:
乃心王室故,日夜奔南征。
蹈险宁追悔,怀忠莫见明。
雁声连水远,山色与天平。
枉作穷途哭,男儿付死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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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联“乃心王室故,日夜奔南征。”中 “乃心王室”语出 “虽尔身在外,乃心罔不在王室。”(《尚书·康王之诰》)后以“乃心王室”指忠于王室。如《三国志·魏书·钟繇传》中“方今英雄并起,各矫命专制,唯曹兖州乃心王室,而逆其忠款,非所以副将来之望也。” 亦是此意。诗人舍生忘死入敌营,虽归来被疑,但忠心王室如故,日夜奔走南来抗元,诗人拳拳报国之心,日月可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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颔联“蹈险宁追悔,怀忠莫见明。”以身犯险哪里可曾后悔?心怀忠义不被信任,甚至被诬陷又能怎样?诗人丹心不改,九死未悔。
颈联“雁声连水远,山色与天平。”雁声阵阵,随水远去;山色苍苍,与天相接。这里诗人借景抒情,意境壮阔悲凉,多少流露着失落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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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联“枉作穷途哭,男儿付死生。”中“穷途哭”典出《晋书·阮籍列传》,阮籍“时率意独驾,不由径路,车迹所穷,辄怮哭而反。”后常以“穷途哭”喻指对世事极度悲观,而诗人以“枉作”二字将情绪由低沉转入高昂。“男儿付死生”大有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”的英雄气概。
整首诗抒情言志,唯颈联写景,写景舒缓了诗人难平的意绪,过渡自然。诗人情感上虽有低沉失落之叹,然处处又洋溢着高昂的爱国热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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